蘇永康

《霾城——北京PM抗癌食物2.5解析》
　　中國有霧都，也有春城：霧升雲繞，籠罩一層自然的面紗；四季如春，帶著天地的饋贈。對此，無論哪一個國人都是不反感的。近些年來的PM2.5，背後隱隱然的霾城之謂，一直讓生活在北京的人們心存芥蒂。這個顆粒物似乎在一夜之間侵襲大江南北，街頭巷尾、廣播電視，都熱烈地談論著。皇城根下的霾，侵蝕著北京人的身體，纏繞著人的生活，天空與自然的顏色都蓋著一層厚厚的灰色吳哥窟。PM2.5是一個新鮮的名詞，並非一個全新的事物，它多年前就已出現了。現在的輿論和媒體十分發達，人們有更多的渠道關註身邊的日子，天地之大，總需要一片空間和空氣；所以不得不關註，大概就是人們常說的要講究生活質量。
　　中國人重視養生，追求天人合一，因為這是人與世界和諧一致的終極。吸風飲露，與天地精神往來，那是一種怎樣的逍遙快意。現在想想，就呼吸空氣而言，古人是幸運的。採菊東籬，遙望南山，心懷山水，擁抱自然，已然是一種超然夢境般的奢侈。如今，霧霾壓城，大家帶著口罩，愁眉苦臉，面對霧霾唯恐避之不及。尋找一片純凈的天空，暢快地呼吸，無論於個人還是借錢社會，都是一個迫在眼前的現實問題。
　　我和樊良樹先生認識已經10多年了，他與我同鄉，有著相近的求學經歷。他本人所關註的思想及文化視野，隨著在京生活後的體驗有了更多的認知。現在，他將目光投向身邊的空氣與環境，這些對人的生命空間的關註，是一種廣裝潢闊胸懷視野下的文化感悟及思考。——自古迄今，有誰離得開空氣呢？事已至今，面對霧霾，我們該做些什麼呢？通鑒古今，我們該為子孫後代留下什麼樣的環境遺產呢？
　　工業革命以來，人就與自然存在一種隱性的矛盾，索取與保護之間因為利益而存在巨大的差距。這種差距帶來的環境破壞在今日中國愈加醒目。我們賴以生存的國土空間，在三十多年來的工業化進程中忍受著苦痛。沒有盡頭的索取，沒有限制的膨脹，致使我們的家園頻頻“受傷”，何況PM2烤肉.5！難見藍天白雲，難見清水活源。如果一時一地一代人的經濟增長以環境為代價，成本之高，後遺症之廣，可想而知。我們安身立命的“環境容器”和我們依靠並不斷改進的技術，他們是矛盾的嗎？這些主導技術並改善技術的人和社會，是控制了還是被控制了？控制或被控制的，是人的欲望，還是人的精神？我們需要一個風清氣正的世界，不僅僅是風氣與道德，也需要清澈的天空，充滿草木芬芳而非充斥PM2.5的空氣；不僅是乾凈得體的衣著，也需要舒適愜意的環境。近年來無孔不入的霧霾，頻繁侵蝕人們的生命空間，足以讓人深思。
　　我每年出差北京七八次，和周圍的朋友聊天時，才發現大家和我一樣：如果可以不去北京，儘量不去。為什麼？除了交通，環境和空氣實在有些讓大家受不了。我本來認為上海的空氣這幾年已經很污濁了，但和北京相比看來還算是不錯的。去年夏天到北京，傍晚出去吃飯，第一次碰上小雨，路上下了幾滴，因為很小，所以就沒有打傘。第二天早上起來換衣服時發現，白襯衣上都是黑乎乎的小點，像是用淡淡的黑墨水噴上去一般，才知道這空氣是多麼可怕！而這些都會隨著呼吸道進入我們的身體！現在上海也常常出現霧霾天氣，許多人在警報後不敢出門了；工作忙的、累的人甚至還盼著霧霾天。想想很是可笑。但空氣是流通的，充盈天氣，我們的身體和精神一點點被侵蝕，這是確確實實的事情。中國的文化傳統中，有講究自然原則與天地精神的一面，這為許多人所推崇。現今，我們在霧霾天中要帶著一層厚厚的口罩，多此一舉！這種現象，千年前的老莊是否可以想象？
　　《霾城——北京PM2.5解析》(中共中央黨校出版社出版，2013)甫一面世，我就迫不及待通讀了這一著作。這是我第一次見到較為系統解讀霧霾與環境、社會、可持續發展互動的作品。追根究底，我以為這也是樊良樹先生對我們乃至後面好幾代人生命空間、發展質量的深邃思考。學者為學，以真切的憂患、充滿建設性的思索、不拘囿一隅的視角去關註我們所處時代的問題與挑戰，無疑是有價值的。樊先生從文化、地理、北京城市建設及能源消費結構變遷的大視野入手，剖析了環境與人、社會的關係，聚焦於出現在北京城的霧霾這一縮影，將人文思考和自然精神落在筆尖，讓我感覺到他的熱心、思索與焦慮。怎樣建設一個山水怡人、環境良好的北京？怎樣建設一個生機勃勃的美麗中國？這都是需要我們每一個人共同面對和思考的問題。不僅僅是城市的管理者、規劃者，也需要我們自己來想想：是否可以少開一些車？是否可以少使用一些紙張和木材？是否可以在每年春天帶著家人多植一些樹？是否還可以少用一些空調……我們可以做得實在是很多很多，我們需要努力和改善的地方也實在是很多很多。如果我們都從點滴做起，潛移默化，莫以善小而不為，霧霾終究可以離我們遠去，我們可以在任何時候大口暢快地呼吸。我想，空氣潔凈，家園美好，生命不息，呼吸不止，這也是《霾城——北京PM2.5解析》這部著作所努力和期盼的吧。
 
（編輯：SN090）